艾萨克·费瑟斯顿(Isaac Featherston)在独立日周末与朋友们团聚时感到很高兴。
他说,这让他们度过了一段“美好、快乐的时光”。它也在疗伤。
但有时,他不得不面对三个月前他避开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的原因。
4月初,一名男子在费瑟斯顿的Guerneville酒店房间里残忍地殴打了这位40岁的旧金山居民。这次袭击使他几乎面目全非。
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但尚未确定嫌疑人。尽管有视频监控和目击者称他们与费瑟斯顿所说的袭击他的男子有过互动。
费瑟斯顿说,他认为索诺玛县治安官办公室的副手把这个案子搞砸了。他说,代表们没有有效地与他沟通,没有跟进他提供的信息,也没有及时收集证据。
他说,他受到索诺玛县治安官的歧视,因为他是同性恋。
此后,费瑟斯顿向执法审查和拓展独立办公室(一个负责监督治安官办公室的民间监督机构)提出投诉,声称他经历了不礼貌、忽视和偏见的警务。
警长办公室否认了这些指控,并表示调查人员已经尽了他们的尽职调查,并进行了“彻底和充分的调查,无论受害者的性取向、种族等,”警长办公室副主任罗布·迪利安在给《新闻民主党人》的电子邮件中说。
这起袭击事件发生在关系密切的西部小镇,这里长期以来一直是LGBTQ+个人的避风港,尤其是在全国反酷儿情绪高涨的情况下。
费瑟斯顿说,无论他回来多少次,他对这个地区的印象都已经恶化了。
4月9日,费瑟斯顿周末在盖尔内维尔的最后一个晚上,他在打台球,喝酒,和他在McT的牛棚遇到的一个男人聊天。
这名男子介绍自己叫乔迪,并事先提到自己是异性恋——已婚,有两个孩子,事实上,还有一个即将出生。
费瑟斯顿告诉《民主党新闻》,他无意与该男子发生性行为。
“根本没有讨论这个问题,”他说。
后来他们去了附近的同性恋友好酒吧Rainbow Cattle Co.,一直待到凌晨1点左右。然后他们去了费瑟斯顿在R3酒店的房间喝睡前酒。
他们一起喝了一杯,当费瑟斯顿在洗手间时,那个人又倒了一杯。他们继续聊天,直到费瑟斯顿突然昏了过去。
他说,当他醒来时,他觉得自己好像从四面八方遭到了殴打。
费瑟斯顿说,尽管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有一次,这名男子骑在他身上,按住他的脖子,压住他的手臂。那人威胁要杀了他。
费瑟斯顿的衣服被扒光了。
最终,费瑟斯顿得以逃脱。他遇到了一对夫妇——旧金山居民克里斯·奈特和塞尔索·杜莱,他早些时候见过他们,并陪他去了McT的牛棚。他们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拨打了911。
据这对夫妇说,费瑟斯顿看起来摇摇晃晃,迷失了方向。他全身都是瘀伤,血从腿上滴下来。
当第一批救援人员到达时,一名警官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费瑟斯顿把自己掩护起来。杜莱告诉《新闻民主党人》,他觉得这个评论很无礼,费瑟斯顿补充说,当他坐在那里流血、肿胀、疼痛时,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感到很麻木。
“那天晚上他们对我说话的语气有点轻蔑和贬损,”他说。“它非常无情,对形势不太敏感。”
警官随后问发生了什么事,但费瑟斯顿很难说出细节。
他被救护车送往萨特圣罗莎地区医院。
在费瑟斯顿的诉状中被指名的副警长约瑟夫·努盖尔后来在他的报告中指出,费瑟斯顿很难形成清晰的思维,身上有酒味。他将此案定性为“简单袭击”,属于轻罪。
当警员赶到酒店时,他们询问了奈特和杜莱。
奈特说,根据费瑟斯顿的行为,他多次告诉警官,他认为费瑟斯顿是被下药了。
费瑟斯顿的房间里一片混乱。奈特说,冰箱和边桌被打翻,椅子腿断了,衣服散落一地。
当天晚些时候,也就是4月10日,警员们回到R3获取监控录像。
根据费瑟斯顿发给《民主党新闻报》的警长办公室报告,视频显示,在费瑟斯顿跑出去大约20秒后,袭击者光着膀子穿着黑裤子离开了费瑟斯顿的房间。
最受欢迎的有人看到这名男子在隔壁的房间里与客人交谈。他在那个房间和费瑟斯顿的房间之间走了三次。
据报道,这位客人告诉警察,他听到费瑟斯顿的房间里有“骚动”,并让门外的一名男子安静下来。他回忆起那个人说费瑟斯顿咬了他。
目前尚不清楚这名男子为何造访客人的房间。
费瑟斯顿逃离房间大约三分钟后,这名男子穿着衣服,戴着帽子出来了。他向酒店内的一个锦鲤池扔了一件东西——后来发现是费瑟斯顿的手机——然后跳过了前门。
他开着一辆车离开了,但警察无法从录像中辨认出车牌。不过,警员们对该男子进行了粗略描述。
袭击事件发生后的那个晚上,费瑟斯顿去了位于格内维尔的警长办公室变电站,就在McT的牛棚对面。
他告诉努盖尔,那个人说他在一家木材公司工作,每次都会来镇上呆上几个星期。
副警长在报告中指出,他将设法找到嫌疑犯,如果找到,将编写一份补充报告。
报告的结论是,调查“暂停,等待进一步的线索”。
Dillion说,没有迹象表明这次袭击是仇恨犯罪。
他说,司法部无法对正在进行的调查发表评论,包括补充报告的状态,以及为什么早些时候的报告说调查已经暂停。新闻民主党人要求提供费瑟斯顿和副警长最初互动的随身摄像机镜头,但被拒绝了。
迪利昂说,代表们正在像调查其他案件一样调查此案。
费瑟斯顿说,他认为调查停滞不前有几个原因——包括这名男子声称他只是偶尔来镇上,正如费瑟斯顿告诉警方的那样——但他主要将其归因于治安官办公室缺乏努力。
当警员在袭击当晚第一次询问他时,他的怀疑就出现了,当他去警长分局时,他的怀疑就加剧了。
他说,副警长努盖尔要求费瑟斯顿发表声明,但在后续问题中没有询问他的伤势。对所谓的袭击者的描述也毫无疑问。费瑟斯顿说,他必须提供细节。
此外,费瑟斯顿说,这名副手暗示他应该为自己咬那名男子的自卫行为感到内疚。(费瑟斯顿说他不记得咬过他。)
Dillion告诉新闻民主党,代表可能避免询问费瑟斯顿的具体受伤情况,因为代表被指示不得询问可能影响报道方对事件的理解的问题。
“并不是说(那些被访者)具有欺骗性,而是(代表)可以引导某人根据(代表)的描述来调整他们的回答。而这正是我们想要避免的。”
Dillion说,他希望受害者能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与调查人员分享重要的受伤情况,如果他们觉得调查人员在询问时遗漏了这一点。
迪伦解释说,在费瑟斯顿案中,唯一的证人不记得细节,有限的信息可能会限制检察官在立案时能够提供证据支持的指控。
调查人员也几乎没有掌握与潜在性侵犯有关的物证。袭击发生后,医院没有对费瑟斯顿的血液进行药物检测,也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性侵犯的检查。
费瑟斯顿说,他不相信自己遭到了性侵犯,尽管他被脱光衣服的事实让他感到奇怪。
如果调查人员发现此案涉及某些变量,例如使用钝器或造成重大人身伤害,则可以提高对简单袭击的分类。报告指出,他们使用的武器只有手、脚和牙齿。
费瑟斯顿说,有几个迹象表明情况与此相反:他额头上在袭击中留下的线状痕迹,酒店房间里的家具碎片,以及他受伤的程度。
4月30日,费瑟斯顿的母亲卡拉·费瑟斯顿(Carla Featherston)给副警长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这是她的第四封电子邮件。在邮件中,她询问了警方没有使用其他武器的决定。
“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使用了任何武器,”警官一天后回应说。“我没有太多可说的,因为他们在房间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艾萨克什么都不记得了。”
卡拉·费瑟斯顿回答说,她的儿子“不记得了,因为他被下药了。”
她写道:“他头上的大肿块,以及头顶和右耳后面的头骨上的结,证明他被硬物殴打过。”
“每次从座位上站起来,他都会感到头晕。他身上还有结痂,还有两颗牙齿脱落。这些伤不可能仅仅是用拳头造成的。”
警官没有回应母亲。新闻民主党人试图与议员交谈,但没有成功。
虽然警方获得了R3酒店的监控录像,但直到大约两个月后,他们才联系到费瑟斯顿和袭击者去过的两家酒吧。
McT的牛棚有了一位新经理,他没有员工在性侵当晚工作的记录。
当时彩虹牛公司和McT公司都没有录像,因为他们的监控系统存储容量有限。
彩虹牛公司(Rainbow Cattle Co.)的共同所有人鲍勃·弗雷德里克(Bob Frederick)在6月中旬告诉一位民主党记者,代表们还没有就费瑟斯顿的性侵事件联系过。
“显然他们觉得没有必要联系我,”他说。他说,在Guerneville工作的39年里,他一直与该机构保持着积极的关系。
直到5月28日《新闻民主党人》采访了弗雷德里克之后,议员们才联系了酒吧,但弗雷德里克不确定确切的日期。
5月21日,也就是袭击事件发生43天后,努盖尔联系了费瑟斯顿,询问他是否有其他信息可以提供。他告诉副警长,他已经分享了一切,并对目前的调查表示失望。
费瑟斯顿回忆说,警官说调查陷入了僵局,因为他们无法识别嫌疑人车辆上的车牌号码,而且没有一名警官认出他。
费瑟斯顿回答说,这似乎不是一个足够的理由,对此,费瑟斯顿表示,他对费瑟斯顿没有提供更多信息感到“失望”。
他说,这种后续行动感觉很虚伪,“这是对某种东西的回应”。
6月中旬,费瑟斯顿向监管机构提出了申诉。
警长办公室将审查这些指控并公布调查结果;然后,监管机构对这些信息进行审计和检查。
该机构负责人约翰?奥尔登(John Alden)表示,通常在投诉期间,机构可能会发现自己的错误,并试图在调查结果公布之前纠正它们。
他补充说:“在调查犯罪时,代表们应该对人们彬彬有礼。”
一位负责费瑟斯顿IOLERO投诉的警官8月4日告诉他,他建议警长办公室调查的所有项目现在都完成了。
费瑟斯顿说,他不应该提出这样的建议。
迪伦告诉《新闻民主党人》,他对费瑟斯顿声称议员对他有偏见感到“沮丧”。
他说:“我们在索诺玛县有很多执法合作伙伴,以及我们自己的部门,他们都是同性恋,(受害者的性取向)不会影响我们调查是否寻求真相的任何部分。”
警长办公室表示有兴趣通过创建一个名为“社区公平、参与和多样性圆桌会议”的团队来解决多样性、公平和包容的问题,旨在促进社区参与和讨论公平警务。
袭击发生几周后,费瑟斯顿才开始照镜子。
他所受的伤——瘀伤、缝过的嘴唇、腿上的伤疤——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感觉就像有人把我推出主舞台,打开聚光灯,然后锁上门,”他说。“我被困住了。”
袭击发生后,他想回到外科技术人员的工作岗位,但请了几周的假。
袭击发生当晚,奈特和费瑟斯顿在一起,他说这段经历让他质疑盖尔内维尔的安全。
这个小镇有著名的LGBTQ+活动的历史,比如广受欢迎的针对男同性恋者的懒熊周(Lazy Bear Week)、大型的酷儿骄傲庆祝活动、为女同性恋量身定制的年度女性周末(Women’s Weekend)等等。R3酒店一直是许多酷儿活动的基石。
但奈特说,在看到他认识的人被侵犯后,他感到不那么安全了。
“这应该是我们的安全空间,”他说。
R3酒店执行合伙人兼总经理杰夫·布里奇斯(Jeff Bridges)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他不记得费瑟斯顿在酒店遭受过类似的性侵犯,并表示“费瑟斯顿先生遭到性侵犯真的很可怕”。
Dillion不知道在该地区有类似的报告。
克里斯·卡斯蒂洛(Chris Castillo)是圣罗莎(Santa rosa)一家帮助性侵犯幸存者的组织Verity的执行董事,他说,许多案件中,有人被氯胺酮或酒精等物质下药后遭到侵犯,而没有被报道。这是因为这个人可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相信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她说。“只是没有记录下来。所以,这就是区别。”
根据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公共政策研究所威廉姆斯研究所(the Williams Institute) 2015年的一份报告,LGBTQ+社区的成员由于感受到歧视和骚扰而不太可能举报犯罪。
费瑟斯顿说,他认为这次袭击可能是出于仇恨,因为袭击者多次提到自己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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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家人和朋友质疑他在7月4日回到格维尔维尔的决定,但他认为这个周末是他康复之旅中重要的一步。
“这只是学习和成长,这只是我需要超越这种理想的一部分,”他说。
“这很有趣,”他补充说。“我很高兴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