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南部城镇芒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面临着来自邻国意大利的移民涌入。它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警察每天必须处理数百起案件的地方。
在法国和意大利之间的所有过境点中,圣路易桥无疑是最风景如画的。想象一下,在法国东南部城镇芒通(Menton)和意大利格里马尔迪(Grimaldi)之间的岩石表面上悬挂着一条公路:一边是陡峭的洞穴雕刻的山脉;另一边是一直延伸到海岸的梯田。在这个初秋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远处的地中海泛着紫红色的光芒。
但这个崇高的地方却充满了绝望的感觉。每一天,这条由两国警察局围起来的道路,都上演着一出移民的悲剧芭蕾舞,一长串被法国驱逐的不幸的人。被移交给意大利警方后,他们会先试一次运气,10次,20次,直到他们设法越过法国自2015年以来重新建立的边境。“最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成功了,”Lo?c勒达尔说,他是全国援助外国人边境协会(ANAFE)当地分会的成员。有些人甚至走最危险的路线,比如在火车的车顶上,或者在这里被称为“pas de la mort”的令人眩晕的道路上。但与此同时,他们陷入了一场奇怪的政治-警察乒乓游戏,这已经成为法律和人道主义的头疼问题。
这个站在两个边境哨所之间的护墙上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呢?她把脸贴在栅栏上,望向大海,望向远处明顿的灯光。在她旁边,两个很小的孩子穿着棉衣瑟瑟发抖。再往前走,她的丈夫拉着一个小手提箱爬上了山坡。他们说,他们是库尔德人,出于政治原因逃离土耳其。
在他们与一名人口走私者偶然接触而形成的这群人中,还有另一个家庭,他们有孩子,还有一名由母亲陪同的少年。波伊拉兹17岁,脖子上戴着耳机,他想迅速做一个十字架的手势,这样他的同伴就看不见他了。“我们是东正教徒,”他平静地说。“在土耳其,这对我们来说非常困难。”
三步远的地方,两个尼日利亚人抬头看着路边的一个蓝色标志:“芒通,法国的明珠,欢迎您的到来。”他们两手空空,看上去心烦意乱,不知所措。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提箱,没有电话,没有耳机,没有一个包,甚至一个纸包——即使在极度痛苦中,也有等级制度。最重要的是,像许多移民一样,他们很少用英语或法语来解释自己的处境。最大的那个设法想出了一个问题,拼凑了几句英语:“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